89年高粱地里,我遇见女同学哭泣,她拉住我衣袖:今晚我不想回家
我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,带着一股子刚洗完衣服的肥皂味儿。我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还钉在物理习题册上。那道关于小球运动的题,我算了三遍,三个答案。头顶上那根昏黄的灯管滋滋地响,飞蛾一头一头撞上去,影子在墙上乱晃。
我妈的声音从院子里传进来,带着一股子刚洗完衣服的肥皂味儿。我“嗯”了一声,眼睛还钉在物理习题册上。那道关于小球运动的题,我算了三遍,三个答案。头顶上那根昏黄的灯管滋滋地响,飞蛾一头一头撞上去,影子在墙上乱晃。
从1985年那个麦垛下的雨天,到今天这张冰冷的白纸,三十多年的夫妻,我一直以为自己给了她一个安稳的家,一份踏实的日子。我以为我懂她,懂她眉宇间的愁绪,懂她深夜里的叹息。
"小兔崽子,县武装部的人都上门了,还在这疯!" 王建军他爹喘着粗气,把一张印着红五星的纸拍在他手里。那是张入伍通知书,墨迹还带着点潮湿。
汗珠子顺着额头往下淌,流进眼睛里,又涩又疼。我顾不上擦,眯着眼,把砖头稳稳地按下去,再用刀柄轻轻敲实。
六月的风裹着麦香吹进村子,老槐树下的广播正喊着收麦通知,林晓燕却蹲在村口的合欢树下哭。刚从城里回来的行李箱还敞着口,里面那件新买的连衣裙沾了泥,像她此刻糟透了的心。
1998年腊月的寒风像刀子一样刮在陈建军脸上,绿皮火车的汽笛声在空旷的站台呜咽着,把他裹挟着的疲惫和廉价行李一起卸在皖北县城的土路上。他裹紧那件洗得发白的夹克,露出的手腕上还带着工厂流水线留下的淡红色勒痕,兜里揣着三年打工攒下的三千块钱,手指反复摩挲着叠得整齐